序言是蕾娜的回忆录
“人们对他者、战争和死亡,感到厌倦、厌恶,甚至恐惧。”
序章 仰望远方
开头讲述了千音凛(台译为千鸟)儿时的故事,她和达斯汀一家是邻居,两人也是青梅竹马。达斯汀一家是从吉亚迪帝国迁移到共和国的,也是贵族家族,达斯汀接受过贵族教育,所以在千音凛看来,达斯汀和其他小孩有着很大的区别,达斯汀不会调皮捣蛋,反倒很有教养,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年幼的千音凛在小时候就喜欢、憧憬达斯汀,而达斯汀小时候也拿院子里的花做了王冠和戒指给千音凛戴上,两人小时候每天都在一起玩,上下学,直到共和国的那一天。
回到现在,千音凛在一间桥梁管理室内醒来,她和其他小鹿都趁着没人值班的时候在这里休息,外面则下着小雪。千音凛号召了从八十六区研究所过来的同伴加入她们的队伍,但直到时间截止,依然有不少人没有到位,千音凛不知道他们是没能赶来,还是不想过来。在千音凛醒来的时候,她其他的同伴也醒了,之前跟着她的同伴的名字分别叫琪琪、卡琳、芦叶、伊萌乃、东璃、蓝、汐冴。千音凛看了看人了,发现少了一个,不见的人是东璃。
有着一头红色长发、模样像大人的卡琳摇了摇头,然后说晚上东璃就不见了,卡琳从研究所时期就开始在小鹿中扮演姐姐的角色。千音凛觉得东璃是知道自己大限已至,为了不牵连她们,然后离群独自走向死亡之处,心里感叹了一下她们小鹿就是这么过来的。接着千音凛发现尤特也不在了,表现得像幼鸟找妈妈一样,引得同伴们一阵发笑。
有着一头蓬松金色短发,抱膝蜷缩着的小个头琪琪就说尤特去早市买食物了,还说他会赶在管理人上班前回来,赶不回就让她们去那边的高树下等他。小鹿们刚开始还很吃惊千音凛为什么带尤特和她们同行,不过她们后来就很感谢有了尤特,她们能够吃上热饭。尤特因为当过处理单元,求生能力比小鹿们强上很多,有了他,小鹿们的生活质量提高了不少,从而也体现出尤特和小鹿们有着大相径庭的经历。千音凛觉得自己在阴暗的研究所中连火都不知道怎么升,而尤特却能像一匹孤狼在野外生存。一想到他们之间的差距,千音凛就不知怎么感到非常地寂寞。尤特这时候回来了,精神状态依旧很好,看不出这些天的旅程对他的影响,他说这座镇子的规模比他想得更大,怕白天会有人到他们所处的附近来,然后他就注意到千音凛受到打击一般的表情,就问她怎么了,千音凛则轻轻摇头说没事。
第一章 替我去问一问吧
位于大陆西北方的吉亚迪联邦在冬季难免会风雪肆虐,北方被冻得冰天雪地,而南方和西方战线则因为晚上下的雪到白天会被阳光融化,将地面变成了泥沼,困不住军团的战车型和重战车型,人类方的牵引火炮、卡车、装甲步兵倒是颇受其苦,行军很艰难。然后描述了一场战斗,一道战壕中的士兵全部阵亡,而军团在刚消灭最后一个人时,也被人类方支援的155毫米火炮打击覆盖,其他战壕的士兵向被打击的军团发起反冲锋。在前线的部队都是步兵,没有装甲部队,装甲部队都在后方协防,和炮兵部队在一起,等前方的步兵战壕被突破了,再去机动反扑。这里出现了两个人物,一个是戴着黑框眼镜、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女炮兵指挥官,另一个是青年机甲部队指挥官,他们都深受军团攻势之苦,几乎没什么空闲的时间,机甲部队指挥官就说他觉得军团的数量在这场攻势中变多了,而女炮兵指挥官则皱了皱眉头说会不会是攻打共和国的军团结束了屠杀,开始调往联邦了。在他们的谈话中也透露了联邦现在的一线战斗员质量在不断下降,缺乏能打的部队去填补战线,而军团的打法似乎也发生了改变,改成消耗联邦的老兵,使得补充新兵较多的战区屡屡被突破。
维卡突然对辛说,如果现在不是秋末时节,我肯定会在你背上放只虫子。辛一时不知道维卡为什么这么说,不过维卡似乎从弗雷德莉卡本人那里确认她的身份了。辛觉得隐瞒弗雷德莉卡的身世是出于安全考虑,也有考虑到她个人的感受,不过既然本人愿意公开,那辛也说不了什么,想必维卡也是出于这点才打算用虫子捉弄他。结果几天后,打击群发生了一起蕾尔赫拿着冻成冰雕的可怜蝴蝶向辛冲锋而去的稀奇怪事,亏到这种时候还能找到。
回到现在,辛、莱顿、维卡三个人开了个小会。辛他们把司令部的事告诉了维卡,大君主作战行动被军团的卫星炮弹打击而暂且搁置。除此之外,还说明了联邦军现在急缺兵力去维持战线,原本该投入大君主作战的义勇连队被分散去填线了,而在开小会之前,辛就和约施卡交谈了一下作战计划,对方说可能会投入位于中央担任精锐预备队的大贵族所属的师团,而打击群依然会参加大君主作战计划。辛觉得如果蕾娜回归的话,弗雷德莉卡和格蕾特也得去跟她说明一下情况,制定作战计划,一直没能实施计划也让他们于心不安。现在辛他们能和之商量的高级指挥官只有维卡,辛估计蕾娜在之后得知情况时还会莫名吃醋。莱顿看出了辛的内心对于当下显得无关紧要的担忧,想着等会给他屁股来一脚提醒提醒。
然后谈到最近西部战线上新出现了多个军团集群,虽然没有灭亡共和国时的规模,但可能是西部或者南部的某个之前幸存的国家现在沦陷了。而联合王国方面也确认了东线和西线有新的军团部队出现,东线的应该是攻陷船团国群的部队,西线的部队来历不明,或许真的是别的国家沦陷后调来的。他们也觉得就连联合王国这样的大国和位于山岳地带的同盟国都这么难守,联邦也维持不了太久,其他国家估计是无力反抗了。这样消耗下去,要不了多久联邦的兵源就会枯竭,如果不想办法反击,只能坐以待毙。于是当下联邦的计策就是用尽可能少的兵力,在取得足够的情报后,才会执行作战行动。
科莲娜第一次做会议说明,在场的人有道阳、利特等第一机甲群六名大队长和副队长,还有隶属作战总部的志甸。她有些高兴地说作为今后的计划,现在他们机动打击群按兵不动,不参与任何战线的作战。因为之前常作补充的安珠不在这里,克劳德和托尔打算补充一下,就说他们在上级下命令之前,都会进行训练,现在基本不批假,不过训练的间隙可以休息一下。还说现在基地周围的扎希法诺克萨森林会构筑预备阵地,打击群不参与行动,但要去观摩。第五大队长的密兹达有些不解,说西方面军所处的豪猪刺防线(センティス·ヒストリクス)就是预备阵地,这难道是预备的预备么。然后就解释说,豪猪刺防线已经完成加固工作成为主要阵地了,这算是留个后路。随后众人谈了些装备物资、人员补充的问题,比如瑞根丽芙的补充只能维持在最低程度,没有多余的备用机了,算是告诫众人作战时需谨慎维护装备。
回到三人小会这边,想要找到司令部的具体位置,那颗通讯卫星是关键所在,只要找到卫星,就能通过讯号定位到地面据点。他们还设想了直接绕过司令部基地向卫星发送假命令,但也只限于设想,现在并不可行。维卡还谈到以前蕾娜也向他问过类似的问题,他就说如果他不去研究西琳而是去捣鼓人工智能,现在联合王国的前线早沦陷了,他没那个时间和精力从头学起怎么入侵卫星了。随后他们聊到了塞雷娜,联邦情报人员想从她的口中继续套出情报,不过因为军团规定的问题并不能直接回复,于是就念出当年在保皇派最后据点死去或失踪的要员的名字,让塞雷娜复述谁是牧羊人。当塞雷娜想说出牧羊人的名字的时候就会触犯规定,所以能说出名字的不是牧羊人,不能说的就是,联邦还想审问出谁是指挥官机,整个过程很繁琐。辛觉得在开始行动之前去看一看塞雷娜比较好,想听听她能发出什么牢骚来。这时莱顿就问辛会不会压力太大,第二轮大攻势开始辛的压力就很大了。辛虽然知道莱顿是在担心自己,自己也确实压力很大,但还是觉得莱顿有点给自己挖坑了,就趁机打趣要不莱顿来替他处理事务。维卡也觉得辛该去休息一下,保重身体要紧,要不去审问塞雷娜算了,毕竟塞雷娜对辛比较信任,而莱顿自然没料到辛会真想卸下重担给自己,发出了呻吟。不过辛也只是说说而已,他自己清楚要是作为总队长的自己这时离了队伍,会对士气和任务都造成负面的影响。
安珠和达斯汀从训练场归来,弗雷德莉卡看到后就上前去看看达斯汀状态怎么样,因为之前的共和国救援作战,达斯汀被批休假去了,没有参加训练和作战。和达斯汀一起的安珠就说他的干劲是回来了,不过身体还没适应,现在比较吃力,而安珠就在陪他做适应训练。达斯汀不想麻烦安珠,就说他另外找自己的队员陪训就行了,安珠还有很多事要忙,安珠这次还翘了简报会去陪达斯汀训练。接着有意思的地方来了, 达斯汀因为练得很累,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就把心里想的话不顾在场的弗雷德莉卡都说了出来,说他其实还是想安珠陪他一起训练,还想和她一起吃饭,度过空闲时间之类的,把安珠吓了一跳。在她的提醒后,达斯汀才意识到弗雷德莉卡的存在,然后弗雷德莉卡就吐槽他们每天都你侬我侬呢,安珠则害羞得逃走了,回神来的达斯汀也脸红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弗雷德莉卡对达斯汀说,安珠是她很爱的姐姐,你们能幸福过日子就好了,要是弄哭安珠了,虽然她没有辛的本事,但还是会把达斯汀扔进军团里面。达斯汀则问弗雷德莉卡是不是全听见他说的话了,弗雷德莉卡则趁着达斯汀现在脑子还乱着,捉弄地说,当然了,从聊起比基尼开始她就在听了,结果达斯汀当场瘫倒在地。
再到三人小会这边,他们也做了总结,辛说他会去找约施卡跟进情况,还说如果大贵族那边调兵有问题的话,他就去踢了恩斯特的屁股。维卡也被辛的话惊讶了,觉得辛变强势了,开始运用自己的背景了,辛则说毕竟现在没什么时间了,只能有什么用什么了。辛觉得恩斯特应该会反对征兵工作,但要是拿不出替代方案,硬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恩斯特的理想已经开始拖累作战计划了。现在恩斯特迟迟未能批准实施大君主作战的理由除了上述的征兵,还有一个就是弗雷德莉卡,毕竟有着新的保皇派想要拥护新的皇帝,弗雷德莉卡的存在就是一个大问题,要实施计划她的身份就不可能一直掩盖下去。不过这事他们三个做不了决定,还是得和本人谈谈才行。说起大贵族的私兵,维卡还谈到了臭名昭著的诺赞家的狂骨师团,说其实他们可以把功劳、事后麻烦之类的都推给狂骨师团,反正辛他们也不在乎什么名声。
约施卡和野虎威(台译亚特莱)在聊天,麦卡家也有一支私兵叫作魔女之枭师团,明面上立场中立,这次也会和狂骨师团进行作战,约施卡也取笑了一下野虎威的继承人身份,说他一个分家能当第二继承人可真有福气,野虎威当然一脸讨厌的样子,他嫌这身份太烦人了。在场的还有野虎威的未婚妻,来自诺赞的强力分家,也是狂骨师团的副师团长,摆出一副不理会约施卡和野虎威嬉闹的样子喝着红茶,然后她忽然调出全息屏幕播放现在播出的电视新闻并提高音量,要他们两个也一起看看,说她有点在意后方的治安维持情况。
回到简报会上,利特发现尤特好像还没有回基地里,按理说骨折等这会应该能离开医院,回基地疗养了,但还是不见人影,于是科莲娜就说她去跟上级确认一下。
有一个小鹿意识模糊了,自己心想着要尽快远离人群,去到没有人的地方,却最终发现自己置身于人群之中。所处的位置似乎在广场的市场中,周围大人小孩来来往往。她觉得自己没能赶上队伍,而且自己已经没时间了,所以想尽可能不牵连他人。尽管她要避开人群,还是无力地瘫坐于地,身体不舒服,头昏眼花,冷汗直冒,意识逐渐远去。潜藏在她身体里的异物此时正从内部吞噬着他,并且急速膨胀。在她瘫坐于地后,有个比他年长的女人蹲下来看看她有没有事。在最后的关头,她用尽了全力想要周围的人离他远点,但只说出了一句快逃。那就是她最后的话语。
疗养院的黑狗似乎察觉出蕾娜快要走了,对蕾娜更加依依不舍,而蕾娜也想过把它也带回去,但她又想到辛可能会吃醋。然后蕾娜注意到了新闻节目播出的内容,在前帝都领地南方的盖伦尼克市的早市发生了爆炸事件。爆炸原因现在不明,当局正对此进行调查。
尤特除了给小鹿们买食物外,为了在旅途中打发时间,还买了手摇式收音机。除了能收听战况,还能听歌唱节目和朗读剧。在天亮后等尤特去买东西的这段时间,她们也听着收音机。昨晚她们住的地方是废弃的老隧道,白天也估计没什么人会来。她们从收音机中听到了盖伦尼克市的爆炸事件,还想到那座城市有一个叫咲夜的小鹿寄养在那里,她没能和她们回合。想到是怎么回事的千音凛捂住了脸,她们就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才离开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尤特去早市买食物,卖炸面包的老板娘见他买这么多,以为他是从属地逃难来的难民,尤特也说他的妹妹们现在又冷又饿的,老板娘还说他这个当哥的真是辛苦。买完东西后,尤特也赶紧回隧道去,回去的过程中他也听见了街头的广播,知道了盖伦尼克市的爆炸事件,他同时也想到之前他听千音凛说本来同行的小鹿不止七名,其他的小鹿就像前些天离开的东璃一样,在无人的地方悄然死去。尤特也是得知了小鹿的情况后才委托安玛莉向联邦军报告的。不过尤特突然想到,广播里提到的是不明原因的爆炸事件,这让他提起了疑心,按理说安玛莉应该把报告交给联邦军了,但联邦好像还完全不知道小鹿的事情。尤特就怀疑是不是安玛莉出什么事了,但转念一想,或许是他自己被怀疑了。因为他现在是个擅自行动的逃兵,逃兵的证词不可能会得到重视,特别是证词里的内容还是天方夜谭,到头来还是白费力气。
辛和约施卡通讯对话,约施卡说可能联邦东部的某个国家也沦陷了,现在东部战线和相邻的南部第四战线、北部第四战线都面临大军压境,和西部战线相邻的南北第一战线也一样,而南北第二第三战线的军团攻势也在加强。随着国家一个接一个沦陷,围攻联邦的军团会越来越多,约施卡觉得现在已经不容拖到明年四月再进行大君主作战了,而如今的出路只有扩大征兵,让那些没怎么接受军事教育的人来协力或者填线。约施卡跟辛说了通意味深长的话,觉得可疑让弗雷德莉卡在作战中假死,以此逃避布兰罗特大公的势力对其的追踪,最后约施卡问了问辛,联邦首都周围该不会有自行地雷混进来了吧,辛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他的感觉不出周围存在地面的军团,只有天上的飞的。当辛一边思索约施卡的话,一边走出会议室后,发现红莲和十香在讨论新闻播的新爆炸事件,除了在首都领地发生了,在相邻的中央属领也出现了爆炸事件,自从盖伦尼克市的事件以来,联邦已经发生了超过十起爆炸事件,至今被定性为自杀式爆炸恐袭,幕后指使和目的不明。约施卡和他的上级担心可能是自行地雷渗透进来了,所以才问了辛。爆炸造成的损失不是很大,但却让人心惶惶。
对于调查恐袭的调查员来说,这案子实在太离奇了。时间、地点、目标各不相同,爆炸的现场看不出任何规律。至于主张就更不明确了,恐袭实施者连一句话也没说就自爆了。目前没有任何组织或个人承认实施这些事件,所以调查员们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能找到共同之处的,就是实施恐袭的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女。调查员在现场找不到任何炸弹的构造和痕迹,而伤亡人数比起被炸死炸伤的,因乱而造成踩踏事故的伤亡更多,而通常炸弹造成的直接伤亡只有实施者本身。调查员在查看监控和目击者证词后发现,恐袭实施者居然还让周围的人快逃。而另一端监控画面显示,有一名实施者明显在避开人群,拐到无人的小巷后引爆了,而这就是让调查员最为不解的地方。其他袭击的案例也显示实施者有的是在无人的废弃房屋中引爆,有的是在农田中,总体行为表现出刻意避开人群。有一个调查员从监控中看到了一张令他有些熟悉的脸,根据军方共享的情报,最后推测出是逃避监听器指控的八十六之一。
安玛莉一开始是把尤特让她转告的消息告诉了宪兵,但被当成是假消息而不受重视,比起消息的真实性,更在乎尤特“越狱”这件事。盘问安玛莉半天尤特去哪里了,她说回共和国了,宪兵又是不信。因为没有其他证据确认是共犯,安玛莉没有受到指控,但被限制外出,短时间是回不了打击群基地了,只能在医院的休闲室待着。这时宪兵带着一位像是他上级的老军人走了进来,像是要认真地听安玛莉谈一谈到底发生了什么。